wiwi

向美色低头!

臣如雪【腹黑皇帝攻×权臣受】(61)

这是一个强强携手,披荆斩棘的故事。

方诸外柔内刚、百折不挠、赤子之心,但顾虑太多,对他人偏软对自己太狠、命运坎坷。美到倾国倾城,因而怀璧其罪。

褚仲旭胸中有丘壑,沉稳坚定,但脾气乖戾。除了他的信仰方诸外,其他时候随时六亲不认。但他不是一个天生的霸总,他是被逼的,是赶上架的鸭子(褚仲旭:你说谁是🦆?)。

你们看下来符合吗?这为啥不写在故事的最开头?因为众所周知我这么拖拉能不能写完,把人写得完整都不知道。脚踩西瓜皮写到哪里是哪里,最终就成了这个样子。

话说HE还是BE也不一定。

****************************************************


月上中天,木屋内炭盆烧得哔啵作响。方诸身上的寒气明显减褪,手脚略微回暖,但还是比常人要冷,嘴唇也从乌紫转为苍白。巫医给他再喂了一剂汤药后便退下了。颌利坐到床塌上,将方诸的上半身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捂暖。被血污染的衣物已经换下,方诸身子瘫软,任由摆布。颌利将他搂到眼前端详,昏迷中的方诸面容平静安详,从未有过的乖顺模样。


颌利自言自语道:“褚仲旭竟然拿你要挟我。”


月光洒进小院,查谟和皇宫的一角传出悠扬笛声。夺罕站在门外静等一曲终了才扣开门。


夺罕进门便道:“你还有这等闲情。”


褚仲旭:“以前从军时没什么乐子,我经常吹笛给鉴明听。倒是你,对朕连敬称都不用了,就不怕我给方诸告状,让他罚你抄规矩三百遍。”


夺罕想起以前的日子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喟然叹道:“唉,我倒是想,可惜不会再有了。”


褚仲旭:“冒着再被怀疑的风险,来找我听小曲儿?”


夺罕不以为然:“这时候故意不来倒是刻意了,我坦坦荡荡来找你问话,谁也没避讳。”


褚仲旭欣然点头。


夺罕:“你来鹄库做什么?”


褚仲旭笑了,走到窗边看向天上的月亮:“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


夺罕:“你说谁是沟渠?”


褚仲旭:“明月照拂谁,谁就是沟渠。”


夺罕:“呵,义父北来便投奔于我,如此解读我就做一回沟渠又如何?”


褚仲旭哧笑道:“自作多情,你算老几?”


夺罕不甘示弱:“倒是不如你多情,千里迢迢而来,不像是有什么正事,倒在这里争锋吃醋耍嘴皮。”


褚仲旭:“怎么?你是看不起我,还是还是觉得你义父不值?”


夺罕不以为然:“一国之君为一己之私擅离都城,置国家安危于不顾,未免太轻率。”


褚仲旭手里把弄竹笛:“所以你这种人就算待在鉴明身边二十年也得不到他青眼。不敢想,不敢要。”


夺罕:“你!你现在人都被捉了,还敢托大?”


褚仲旭转头对他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夺罕忙问:“你有什么计划?”


褚仲旭上下打量他:“你以盟友还是敌人的立场问我?”


夺罕认真看向褚仲旭:“你又以什么身份与我对话?”


褚仲旭双目如炬,伸出右手:“大徵皇帝!”


夺罕:“我以为你会利用和义父的情谊拉拢我。”


褚仲旭笑道:“那个太珍贵,我舍不得拿来交换利益。”


夺罕也笑起来,拍向褚仲旭的手:“盟友!”


褚仲旭朗声大笑,眼含深意道:“若是明月照那沟渠也便罢了,我的明月心怀天下,我只能与他携手并肩,龙潭虎穴走一走又何妨!”那一刻夺罕看到两鬓染霜的褚仲旭,第一次感到眼前人似乎自己并不太了解。


天启十年正月,大徵天启城。


上元节一过,再有七日便是上辛日,礼部安排了泰山之巅,帝旭带领文武百官祭奠五方上帝,为民祈福。然而连续多日帝旭都免了上朝,朝中难免闲言碎语四起。眼见祭天大典临近,礼部上表的仪典司乐供品各项,帝旭皆未批示,礼部尚书赵大人越来越坐不住。这天赵尚书一早便蹲守在宫外求见再次碰壁,从宫门口悻悻而归,遇见昶王。昶王关心问起,赵尚书不禁流露出担忧。昶王爽快的表示愿意替赵尚书去求问陛下。赵尚书欣喜不已,一拜再拜。


昶王回府招来兵部尚书曹渊与户部尚书秦修齐商议。


昶王:“陛下先是说要独自去西郊打猎十五日,后又称打猎受了风寒休朝,目下已经不见人有月余了。”


秦修齐摸摸花白胡子不露声色。曹渊道:“不寻常。莫非陛下又悄悄离宫了?说起来方诸南下督办水利已去了三个多月,最近也没了消息。”


昶王:“哼,若不是上次他偷跑出去暗助方诸,我与鹄库大计已成了十之八九。”


曹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让他回不来!”秦修齐闻言吓了一跳,立马望向昶王,却见昶王却若有所思。



旭日初升,巫医进入木屋,却见颌利愁容满面。巫医上前探看,只见方诸面色潮红、密汗涔涔,已从昨日的体寒变成了高热。


颌利:“这是为何?”


巫医摇摇头:“明公子寒毒缓解,体内另有一股热毒之力便占了上风。霸道至极,小的从来未见过,似毒非毒。可真是棘手!”


颌利:“是不是说寒毒已解了?”


巫医摇头:“也没有。这毒侵体太久、深入肌髓,那两颗鲛珠算是关键时刻救了明公子一命,但要彻底治愈还远远不够。若要明公子无恙,恐怕还得更多的鲛珠呀!”


颌利脸色阴沉道:“你尽力缓解,我会想办法。”


到得晌午时分,方诸说起了糊话,身体也不安的挣扎,指甲把颌利的双臂抓出一道道血痕。颌利对着屋外大吼:“叫哈善来!”



不久哈善上山来,颌利出门到外与他商谈:“褚仲旭有什么条件?”


哈善:“他说要和方公子见面。”


颌利:“不可能!”


哈善:“呃……”


颌利:“你跟他说,要他先交出鲛珠来。”


哈善:“我这就跑一趟。另外……”


颌利:“还有事?”


哈善:“夺罕想见你。”


颌利望向他:“他怎么说?”


哈善:“夺罕说落叶要归根,草原才是雄鹰的家。他说族人有人嘲笑他眼睛和父亲不是一个颜色,不是亲生的,他想亲眼看看。”


颌利严肃的神色一时没有绷住勾起唇角道:“居然在意这个。”


哈善见状也笑起来:“当年丢失前常到我那里去捣蛋,还不到我的腰呢,这次回来个子已经快赶上你了。”说这,他比划了一下夺罕的身高。


颌利眼里的温度转瞬即逝:“毕竟离家十多年了,也不知心里向着谁。”


哈善道:“夺罕说,他是颌利的儿子,心里向着谁轮不到外人说。”


颌利的脸色稍缓:“看来他回来过得不太容易。”


哈善:“ 毕竟势单力薄、毫无根基。”


颌利挑眉:“不是有你在帮他吗?”


哈善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长须:“你这个儿子啊,用不到我帮他。”


颌利:“这么快你就偏心了。”


哈善:“呵,我偏不偏心不重要,重要的是终究要为鹄库选一位贤德的君主。”


颌利长叹一口气:“让他上来吧。”



当朝霞映旭,雪山之巅被染成金色时,一人一骑奔上山来。马上之人劲装窄袖,魁梧高大英姿勃发,一头卷曲的棕发披散好不潇洒。颌利负手立在坡顶,看夺罕跳下马几步跑到眼前,年轻的脸庞与夺洛几乎一摸一样,但黑色的眸子里透出的神色却和夺洛大不一样。夺罕跑到颌利眼前却愣着,只顾盯着对方看,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颌利的脸沉下来:“发什么呆!”


夺罕连忙扑通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与颌利对视,此时已经没了刚才的慌乱。


颌利饶有兴致道:“怎么磕完头却傲慢的站着?”


夺罕道:“磕头是因为您生了我,站起来是因为您没有养我。”


颌利不屑道:“来求我却是这个态度?”


夺罕挺胸:“我不是来求你的。我就是来看看你是个什么样子?”


颌利哈哈大笑:“然后呢?”


夺罕:“然后我想看看义父。”


颌利顿时垮下脸来:“还叫他义父,看来你的心已经是南人的了!是不是哈善告诉你方诸在我这里?”


夺罕:“恩怨分明是草原汉子的本色,义父就算是南人,也是与我有大恩。不会因为你猜忌我,我就不承认!就像我的眼睛虽然是黑色,但我就是颌利的儿子一样不容置疑!至于哈善叔叔,你了解他的为人,如果他这么短的时间就偏心我,不也说明我的能力人品吗?”


颌利颇为意外的又重新打量一遍夺罕:“胆子不小,什么话都敢说。”


夺罕:“没点胆色怎么在大徵活下去,还敢单枪匹马再回来?”


颌利:“我看出来了,你是来找我示威的。”


夺罕:“实话实说,我也没想好上来找您做什么,只是想见一面。但是刚才看到您的那一刻,心中无论积攒了多少委屈与渴望都讲不出口。您不需要一个懦弱的儿子,而我也不想让您失望!”


颌利认真的打量眼前这个年轻人,强大、自信。颌利思索片刻道:“好,既然见到了,你就下山去吧。方诸身体不适,暂时不能见人。”



这时门从里打开,巫医走了出来,示意颌利到一边说话。颌利对夺罕道:“你走吧。”言罢转身不再理睬。巫医待颌利走近低声道:“明公子醒了!”颌利大喜推门入内,奔向床前,果然见到方诸已睁开眼。颌利上前抱起方诸坐起来:“明儿,你终于醒了。”


方诸急切又虚弱的问道:“查谟和如何了?”


颌利一愣,瞬间明白过来方诸在担心什么,于是答道:“没有乱,夺罕带兵进城,打算与赵褐和谈。”说完笑起来:“就像十年前我们一样,现在年轻一辈开始掌控局面了。”


方诸缓了一口气道:“濯缨…… 夺罕,你见到他了。夺洛呢?”


颌利:“夺洛失踪了。夺罕我见到了,”他捧起方诸的双手送到嘴边轻吻了一下,“你替我教养得很好。”


方诸的手抽了一下没抽动,又努力了一次,反而被颌利攥得更紧。他正色道:“你怎么看夺罕?”


颌利:“看到他就想到你,你希望我怎么看他?”


方诸闭上眼无奈:“他是你亲生的儿子,终归是鹄库人。”


颌利:“那你为何一手帮他铺路回来替代夺洛?”


方诸睁眼,却仍未看颌利:“家国大事,需要的是权衡利弊、考量大局,而不是计较细弊。”他转而看向颌利,“否则我也不会回来,今天在这里和你好好说话。”


颌利眼神复杂道:“我以为你对我有情才回来的。”方诸认真的看了颌利许久,轻轻叹出一口气:“颌利,我以为你明白。”


颌利激动道:“那你为何回来找我?你说你知道回来意味着什么?你遵守了我们两人的约定!”


方诸微垂眼帘悠悠道:“这十年来每到月圆蛊虫就会发作,蚀骨的痒、钻心的痛,如坠烈火焚坑,生不如死。然而这不是最难忍受的。每到那时我脑子里不可控制的都是雌伏人下,如娼妓般毫无廉耻、欲壑难平的念头。我用刀将自己划得鲜血淋漓想要用疼痛压制,却无济于事,只能事先请管家把我绑起来。无数次我问自己,继续苟活在这世上为了什么?”方诸的声音平静得就像在说一件平常小事,他转向颌利微笑道:“后来我想,受了这么多苦,若不为这世上留下点什么岂不是亏了?”


颌利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握得指尖发白,此刻他竟然不敢与方诸对视。他猛地放开方诸的手低下头:“明儿,我……”


方诸笑道:“合欢蛊,名为合欢,却恰是为不能两情相悦的人强行绑在一起而用。你说那一对终其一生无法在一起的虫子,它们知道了作何感想?”


颌利:“我那时满心都是占有,从未想过你会离开我。”他抱住方诸的肩膀:“我也是太喜欢你才会出此下策!明儿,只要你永远和我在一起是不会有痛苦的!而且合欢蛊会增加情趣,会让你欲仙欲死,国师是这么说的!”


方诸缓缓道:“你不过喜欢我做你的笼中鸟、掌上玩物而已。”


颌利:“不!不,明儿不要这样说自己。我对你的情天地可鉴!你想一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承认一开始只是沉迷色欲,但后来我对你是有变化的。我想看到你笑,希望你开心,在意在你心里的地位,我想尽办法想获得你的心,你感觉不到吗?直到我越陷越深,才开始意识到一开始犯了错。”


方诸感受到颌利近在咫尺的侵略气息,呼吸也跟着渐渐不稳。他推开颌利,勉力下床,扶住一切可以伸手碰到的东西,踉跄到堂中桌椅处。颌利想去扶他,却被他摆手拒绝。方诸深吸几口气平稳气息,稍缓后道:“其实也要庆幸你那样对我,若不是早早的体会了人生极苦,受尽身心的折辱,我怎能早早勘破,下定决心去追求心中的理想?若不是你,我此生恐怕至多是一个打过几年仗便沾沾自喜居功自傲的王公贵戚。若不是你将我拉进污泥,我看不到真正的百姓疾苦,看不到平凡幸福的可贵。更不会令我发觉无论我多么狼狈堕落、犹豫优柔,阿旭永远愿意站在我的身后。颌利,是的,我对你动过心。在我知道你对我用的卑鄙手段之前,在我看到阿旭的真心之前。”


颌利狠道:“你这么绝情绝义,就不怕没有筹码与我谈?”


方诸哈哈大笑起来:“若我这个筹码能换得天下长治久安、百姓安居乐业,也算值得。”颌利转怒为喜正要接话,却听方诸继续道:“只是,你我都没有这么幼稚。颌利,我此番来不想再去论过去的对与错,我赴十年之约既不是来续前缘也不是来与你清算的。我想与你好好谋一个北境与中原的未来!”


颌利:“我为何要听?”


方诸苍白的面庞上展露出成竹在胸的气概:“因为你老了,而夺洛好勇斗狠,有谋略却无胸怀,非治国之才。我可以让你协助夺罕上位,也可以杀了你让他踩着你的尸体上位,你别无选择!”



褚仲旭被蒙眼骑在马上,随哈善一路爬山到了一处高地停下来,摘下眼罩。褚仲旭环顾四周,只有一处简陋小屋,问道:“你不会告诉我方诸就在这小破屋里等我吧?”哈善笑道:“当然不是,这处是给陛下歇息的,荒郊野外难免寒酸,望陛下海涵。方公子并不在此处。”他指向西面,“您往那里看,或许有机会看到他。”褚仲旭循着哈善所指,远处另有一个山头,山顶有一间较大的房舍,房前一片平地栽种了盛开的桃花树,树下一盏凉亭,还有大青马悠闲溜达。颇有点塞外江南的风韵。他嗤笑道:“颌利啊颌利,我该料到你不会轻易遵守承诺。”哈善笑道:“王答应陛下见到方公子,没说是近见还是远望。只要是能看到都算是应了诺言了。”


褚仲旭点头:“多谢,那我便在这里住下,直到见到方诸为止。对了,我晚上睡得轻最怕吵,叫你的人离远点。”哈善拱手:“是,那老夫便走了。”


待哈善走远,褚仲旭遥望对面,自言自语道:“鉴明,我来了。”



评论(35)

热度(62)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