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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美色低头!

臣如雪【腹黑皇帝攻×权臣受】(60)

索朗布带兵将皇宫搜了遍,不仅不见了赵褐和他身边几个将领,守军也在一夜之间消失大半。皇宫正殿王座后的密道口大敞着,仿佛在笑话来者。查谟和城外大徵军响起了号角。一声连一声,传遍连营。鹄库的南城门守军燃起烽烟,烽烟在号角声中从南传到北。将士前来禀告,城外大徵军变阵做攻城准备。


右王夺罕作为主帅坐堂中上首,左肩扎的绷带仍渗出血迹,各部族首领分列两边,表面上一切如旧。夺罕问向堂下:“众位叔伯兄弟怎么看?” 经历昨日插曲,夺罕对各族长仍以家人相称,不少人感到汗颜。安多部首领安多纳德本就内心偏向夺罕,此时主动站出来道:“我看此事两可。一来赵褐肯定已经逃出城外,这两天他们假借谈和的名义进城恐怕给真正的攻城争取了两天休整的时间,现下攻城恐怕更有把握。二来,幸好右王殿下抓住了大徵皇帝,所谓擒贼先擒王,大徵军恐怕莫敢轻举妄动。如果我们好好筹谋,也许可以反败为胜。重要的是,此刻鹄库内部须得团结一致!”说完他狠狠扫了一眼周遭其他的族长。在坐有人眼中有愧色低下头,有人面上不服,更有人反唇道:“说话不要含沙射影,谁不团结!”


安多纳德:“谁人现在不在场,又去私下做了什么,恐怕大家心知肚明!”


有人一拍座椅扶手怒道:“你竟敢对老右王不敬!”


安多纳德:“我安多部只敬英雄,不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


眼看堂上就要争吵起来,夺罕一声断喝:“都闭嘴!”一下子两边的人都哑了声。夺罕恢复平缓却中气十足的语调:“不论今天谁坐在首座,谁又不在堂上,只要是为草原谋利,都是为鹄库好。我夺罕今天既然敢竖起大旗,就不会计较小节,就必须有容人的胸襟气度!自我回鹄库以来,哈善叔叔一直是帮助我最多的,这一点我不会忘!我回来不久,大家不能尽信我实属正常。唯有行动方能让大家放心,更让子民归心。我自幼时流落他乡,至今已十年多不曾见到父王,在南方的时候听闻父亲抱病恐无机会骨肉重逢,现在我也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让他老人家看看,我这个儿子是不是令他骄傲!”


座下不少人听得不禁也为夺罕的气度折服,纷纷点头。


皇宫内一处静谧的客房内,哈善正与褚仲旭单独会面。哈善一脸慈祥温和,拱手道:“帝旭人中龙凤、胆识过人,眼下的境地,虽处陋室、身着素衣,仍泰然自若、一派王者气度,老夫佩服!不知找老夫来有何吩咐?”


褚仲旭:“昨日我一眼便知老头儿是个能说上话的敞亮人。不瞒你说,我猜方诸现在应该在颌利那里。”


哈善不疾不徐道:“陛下过奖,老夫一介布衣,陛下若是想从老夫这里套取什么信息恐怕白费了心思。”


褚仲旭:“无妨。我不需要你回答我什么。方诸走的时候带走了三味至毒的药,我这里有两粒鲛珠,能解世间九成九的毒。你拿去给颌利,他可能正需要。”语毕从怀内掏出一只玉瓶。


哈善心里一惊,脸色大变,犹疑着接过玉瓶:“陛下有什么要求?”


褚仲旭笑道:“给我寻一柄笛子来吧。关在这里怪闷的,从前行军时常吹笛解闷,一晃这许多年都快荒废了。”


哈善颇觉意外:“这个好说。但老夫不明陛下之意。”


褚仲旭:“先救人吧,人死了什么条件都不用谈了。你说呢?”

哈善思忖片刻不再啰嗦:“那老夫告辞了。”


褚仲旭朗声:“择一匹快马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这边厢夺罕单独召见国师。


国师经过收拾,已经洗去血污、重新包扎处理了伤口,面如白纸、惊惶未定。夺罕走到他面前,直视他的双眼问道:“褚仲旭为何要折磨你,又为何不杀了你?他有什么计划?”


国师听到褚仲旭的名字整个人抖了一下,仍然心有余悸道:“他、他是恶鬼!”


夺罕不耐烦道:“本王没兴趣听你的遭遇。你还有两只手,若再废话本王就卸了它们,看看你还能流多少血?”


国师瞪大惊恐的双眼,丝毫不敢犹豫马上猛点头:“我说、我说!但是、但是……”


夺罕抽出腰间匕首。


国师立刻道:“但是褚仲旭说,要不要听,你要慎重考虑。”


夺罕:“嗯?”


国师:“那晚褚仲旭逼我说了关于方鉴明在鹄库的……一些往事,但褚仲旭说方鉴明肯定不希望多一个人知道。”


夺罕愣住,紧紧盯着国师。后者想起褚仲旭当时跟他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喷溅的血污,双眼赤红狰狞,面色中带着极度的忍耐。不知道是忍耐不要当场把自己生啖了,还是忍耐不要冲出去屠杀活人,顿时面无血色。夺罕见国师这表情不似装的,便强压下心中疑问道:“褚仲旭到底想干什么?他说你还有用,是什么用?”


“我、我懂一点巫术,恰好可以帮方鉴明。褚仲旭说要最快的速度找到他,所以只能用最直接的方式。说、说有能力将方鉴明掳走的只有老左王。”国师说着就哭起来,“所以他故意弄出大动静,说这样能越快找到方鉴明。”


夺罕:“他是这么说的?”国师点头如捣蒜。


夺罕:“这个疯子!”


国师喃喃:“疯子、疯子,第二日他的头发就白了,若不是白天见还以为是鬼……”



 

大青马疾爬山坡,踏碎了满地野花,花屑与泥土飞溅。颌利还在使劲抽打马背,大喝着催促马儿再快些。怀里的方诸紧闭双眼面如金纸,乌紫的血迹从嘴角、鼻孔直淌到脖子,将原本鲜红的丝衣前襟染成大片深黑。


不久前他们还共乘一马,在花前树下、如塞北江南般如画的风景中漫步。良人在怀、倾诉衷肠,情歌道尽相思,景美人俊。颌利策划准备了许久一朝呈现的世外桃源,情到浓时他缓缓靠近欲以吻定情。一切都刚刚好,那么完美,水到渠成,颌利胸有成竹志在必得。然而,就在即将吻下去那一刻,方诸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轻微的咕噜声。颌利还未来得及反应,方诸忽然手捂口鼻,紧接着紫黑的血液从指缝中喷溢而出。


“明儿!”颌利大叫。又一股黑血涌出,方诸两眼迅速失神,整个人向后颓倒,就要掉下马去。颌利一把将方诸拽回,发现他的双手如昨日一样冰凉,身上也在打寒战。他不敢丝毫犹豫,扬鞭往回狂奔。


“巫医!巫医!!来人、快来人!!”颌利咆哮着跳下马冲向木屋,一脚踹开门。


巫医闻声跑进屋内,立刻上前检视方诸。


巫医:“明公子方才是不是强行运转内力了?”


颌利皱眉:“没有,刚才我们只是在山坡上骑马。”说到这里他想到什么,问巫医:“你确定他刚才是动了内力?”


巫医道:“确定。明公子昨夜来时寒毒还没这么凶猛,喝了我配的药汁更缓和了毒性。现在明公子这光景似强弩之末,定是刚强行调动内力,催逼出毒性猛发。”


颌利顿时恍然,颓然跌坐在椅子内。


“无论用什么方法,先救他。”他无力的吩咐巫医,没了任何气势。巫医忙一边应了去准备,一边嘴里强调只能是权宜之计试一试,这次凶险,是否有用完全没有把握。


方诸知道自己抵抗不了蛊虫的诱使,又不愿就范,于是运功催逼寒毒发作来对抗。


“一副残躯罢了,就算是毁了,我的心,也只属于我自己。”


是了,方诸是永远不会屈服的,他早就说过。颌利以为对他已经做得够多,以为他的不反抗就是顺从。颌利苦笑起来,方鉴明何时服软过?自己为何还要心存侥幸?


颌利叹道:“方鉴明啊方鉴明,你的心是世上最难得到的东西。”


少顷巫医急冲冲跑进来,手里拿个白玉瓶子:“有救了有救了!”哈善也紧随其后跑了进来。


巫医:“王,哈善大人带来了解毒药,小的刚才已经试过两种毒,都是立时可解!”


“哦?”颌利站起来看向哈善,“这解药是从何而来?”


哈善:“王请借两步说话。”


颌利看了一眼巫医:“你确定可以?”


巫医:“鲛珠乃是东海鲛人眼泪所凝,世间罕物,能解百毒!”


颌利点头:“那就快。”说罢随哈善走出木屋。


走到屋外桃花树下,哈善开门见山道:“褚仲旭混进查谟和被我们抓住了。那瓶鲛珠便是他所给。”


颌利震惊道:“查谟和现在是什么态势?”


哈善:“大围未解,赵褐逃出城去。褚仲旭是乔装士兵混进来的,他们是否知道我们已经抓住他还不确定。”


颌利捻须思索道:“褚仲旭,他怎会如此鲁莽……”


哈善:“原本是混在赵褐带进城议和的人里。国师被他的密探抓去受了虐刑,夺罕前去查看意外识破了褚仲旭。”


颌利挑眉:“哦?是了,夺罕认得出他。”


哈善:“夺罕还受了伤。”


颌利:“伤情如何?”


哈善:“左胸被刺,差点伤及心脉。还好我们及时赶到。”


颌利看向哈善,表情莫测。


哈善:“国师受伤不轻,双腿已废。还有那褚仲旭……”


颌利:“嗯?”


哈善:“褚仲旭看着心神不太正常,有点疯癫。”


颌利皱眉:“哦?”


哈善:“王看要怎么处置?目前查谟和外大军围困,这是天赐良机。”


颌利:“让我会会他。”


哈善:“我这就去安排。王想在哪里见?”


巫医走出来对两人拱手道:“角斗丸已磨粉让明公子服下了,吐了些污血出来,目前脉象已经大为平缓。”颌利大喜:“果真?!”巫医点头。颌利一拍哈善的肩头:“你可立大功了!”


哈善这才解释:“我还以为方诸意图谋害王,这才匆匆赶来,没想到他自己服毒了。”


巫医问哈善:“明公子的毒深入脏腑,需要多服用几次才可彻底根除。不知这鲛珠可还有多的?”


哈善:“我这里就这两粒,若还需要那得向一个人要。”他看向颌利。


颌利意味深长道:“这是抛了个饵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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